杨柳皱起眉,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不远处的小路上,一个熟悉又狼狈的身影,正提着两个装满了污秽之物的粪桶,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是宋纬钧!
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身上都沾着污渍,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恶臭。
和以前那个斯文体面的知青形象,判若两人。
贺寒几乎是立刻将杨柳往身后拉了拉,高大的身躯挡在了她面前,隔绝了那道充满恶意的视线。
宋纬钧也看到了他们。
尤其是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人时,他停下了脚步。
那双曾经充满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怨毒和仇恨。
他死死地盯着贺寒和杨柳,像是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都是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他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名声尽毁,回城无望,还被罚干这种最脏最臭的活!
甚至连男人都做不成了!
这口恶气,他咽不下!
贺寒!杨柳!
宋纬钧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破锣嗓子。
你们给我等着!
我宋纬钧要是有一天能翻身,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他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提着粪桶,一步一顿地消失在夜色里。
那怨毒的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缠绕在空气中。
杨柳盯着他的背影,下一秒却被贺寒挡住了视线,别管他,有我在,他敢来。
杨柳眼眸暗了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寒把杨柳送回家后就走了,
看到杨柳回来,何桂花立马拿出饭菜,柳儿回来了,快过来吃饭。
三婶,我在寒哥家吃过了。杨柳坐到桌前,婶儿,我刚看到宋纬钧,他怎么没被遣送回去呢
他干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哪能这么便宜他!
我听说,大队取消了他回城的机会,还罚他去挑粪,干最脏最累的活。我给你说,他就是活该!挑粪都便宜他!
提到宋纬钧,何桂花气得牙痒痒。
这个结果虽不是最好的,可也让杨柳心里痛快了许多。
恶人自有恶报!
她要把上辈子受过的痛加倍在宋纬钧的身上讨回来!
晚上,杨柳拿出前几天没做完的衣裳,连夜赶工。
昏黄的灯光下,针线在她指尖翻飞。
第二天一早,她就拿着做好的新衬衫,去找贺寒。
贺寒刚起床,看到杨柳递过来的崭新衬衫,愣了一下。
灰蓝色的确良布料,针脚细密匀称,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给我的
嗯,快试试合不合身。杨柳催促道。
贺寒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接过衬衫,有些笨拙地脱下身上的旧衣服,换上了新的。
衬衫很合身,衬得他身姿更加挺拔,眉眼间的桀骜也柔和了几分。
他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又看看旁边一脸期待的杨柳。
心里熨帖极了。
这是柳儿亲手为他做的第一件衣裳。
他高兴地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杨柳也满意地点点头。
挺好看的。
贺寒却宝贝似的摸了摸新衣服,穿了没多久,就小心翼翼地脱了下来,仔细叠好,放进了床头的木柜子里。
新衣服不穿,放柜子里干什么
这可是你的心意,我舍不得。
赶明儿我再给你做几身。
说着,杨柳又把衣服拿出来,替贺寒穿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男人真好看。
杨柳那句我男人戳在了贺寒的心尖儿。
他心头一紧,全身的血液突然加速流动起来。
大掌蓦地圈住了杨柳的腰肢,猛地向怀里一拉。
杨柳还没反应过来,贺寒便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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